2007/12/20

系籃海報


為接下本系的正式系隊做的Poster,還是Rough的未成品。
可能改天會修一下,卻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呵呵,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感性學之價值觀再演繹

前言:UI期中報告,總共要八篇,我還沒寫完全部,所以連老師本人都沒看過本文。
哈,既然有緣翻到鄙人之所,也請耐著性子看完這篇我絞盡腦汁之作。

根據”感性工學”這篇報告的說明,感性之定義廣泛,其中一項是:並非單獨某一感覺器官所產生之感官反應,而是綜合人之六種感覺器官之多種後,所產生之心理反應,但並不包括易受價值觀影響之動機。換言之,外在感官接受到訊息之後再傳回大腦所產生之心理反應卻又不包含個人價值觀,才能被稱為”感性”。看似合理中肯,譬如我們看到蝴蝶飛舞的反應是”好美麗啊”,漫步在深山林道會感到空靈寂寂、天地仿若太虛易無。但當說到顏色、形狀等基本要素,反應開始出現分歧了,一樣的鮮紅色或許有許多人認為是熱情的、奔放的的,但也會有人覺得是血腥的。這說明了人類的心理觀感幾乎都受到價值觀之影響,換言之,感性的意義無時無刻被社會主體價值觀所影響。

學者飯田建夫在”人對物之反應流程”做出了感性的範圍定義,六項流程之第四項:這些感覺情報與經由以往的學習或經驗中所累積之知識互相對照..。第五項:與認知、認識之同時對物體或是伴隨他們的意象等特性衍生出心理反應。那些以往的學習、經驗幾乎都是固有的定義。反而言之,感性的定義本來就沒有”客觀的”這類意涵,所以依據感性工學原則所設計的產物也必然是能被社會大眾廣泛接受,可是價值觀又依據文化、生活習俗之區別而變動,譬如東亞國家(中、日、韓)均以農業立國,居所向來地狹人稠加之身材瘦小,故偏好小巧精緻;英格蘭後裔白人國度(美國、加拿大、澳洲)乃移民起家,地廣人稀而且體材高大壯碩,使用習慣”大就是好”;東方熱銷的兩人座小轎車不見得到了西方社會一樣吃香、打遍歐美的XBOX第一代在日本也因為黑色外殼銷售慘兮兮。

Wiki對於Value(價值觀)的定義有一句話說得很清楚:
Values are considered subjective and vary across people and cultures.
意即”價值觀被認為是主觀的,且受個人或文化而變動。”在Cultural Values更是說著:
Groups, societies, or cultures have values that are largely shared by their members. The values identify those objects, conditions or characteristics that members of the society consider important; that is, valuable.
“團體、社會或是文化的價值觀被他們的成員所共享,依據物件、情況或是特性來判斷是否重要。”伴隨著這些定義,感性設計原則也必然隨著不同地區做出相異的設計思維,而非墨守成規,XBOX360記取教訓採用了白色外殼,以迎合日本玩家的喜好。


可是Value的定義中最後一句話非常有意思:
It is debated whether some values are innate.
”某些價值觀是否是固有的仍然廣受爭論。”真有不分文化、團體所共享的且無法變動的價值觀?若以設計角度思考,可以從國際市場大發利市的品牌進行分析,如APPLE。

仔細觀察APPLE這幾年的蓬勃發展,可以發現由衰轉盛的轉戾點是i-Pod。若以MP3 PLAYER的本質來看,i-Pod比起同類型產品在音質表現上並無突出之處,而是以設計取勝。可以說,i-Pod就是感性工學的最佳範例,純白色的外觀、貼切的圓弧邊框、簡潔大方的操作介面等要素讓第一眼看到的使用者在心理產生了絕對性的正面反應。另一層面,I-Pod跨越國界的熱賣,驗證了”簡潔”的全球通用性;歐洲慣來喜好繁複的圖像設計,可是說到”使用性”,不論是任何國家種族都希望越簡單越好。

日本文部省的感性工學定義是:”為達成人類與人工環境之調和,以工學角度研究人類之感性。亦即,….人類所表現出之『由感覺至心理間』的反應….將其成果應用於支援開發對人類和善之素材、易用易瞭解之產品、與安心之生活空間。” i-Pod幾乎完全符合此一定義,APPLE抓住使用者們” 易用易瞭解之產品”這個最重要的需求後,音樂音質的好壞、國度的差異根本就不成問題,甚至改變大眾對MP3 PLAYER的定義。

當感性工學成功的讓使用者們得到滿意的回饋後,可以推翻使用者對原有的價值觀,再進一步創造自身的感性工學,APPLE驗證了這一點。

一條河流之死

星期五下午,一如往常的返回僅隔三十公里的老家。看著計速表從兩位數快速邁向三位數,腦中卻被某種念頭深深纏繞;那是一個夢,更確切的表達,兒時記憶與某段小說情節交疊紛揉的情境。還沉溺其中,一道怵目驚心的影像把我拉回現實。推石磊磊,毫無喘息空間地衝擊我的瞳孔,已經找不到靈魂的河川正在我面前低聲呻吟。

「台灣河流多為東西流向,可是島嶼地形南北狹長,流量都不大。」高中地理老師拿著黃色粉筆快速的在黑板畫上濁水溪、八掌溪的流向;清了清喉嚨,續道:「所以說,夏季總是暴漲、冬季卻乾涸乏雨,尤其是我們所居的中南部。」是了,現在是十一月底,正是旱季。可是這些積滿河床的巨石絕對跟上游的濫墾濫伐脫不了關係。

穿過層層灌木,就是源頭了。伴隨著淙淙溪流,一位白衣女子秀髮如絲,微踞江前;等著伊人歸來。神情哀悽,仿若訴說著無限的悲傷,朱唇啟,呢喃泣訴。

「你每個星期都回家,好歹也去廟裡給神明上個香吧。你爸爸我可是廟中主委,結果兒子只有新年才去上香意思意思。不像話!」退伍後,父親一直以”神職者”為榮,完全聯想不起來他過往二十二年是個威風凜凜的主任教官。「是是是,我這就去。」為人子女,永遠的唯唯諾諾。

家族與廟裡一直有著密切關係,當初改建之時,已在廟旁住了近四十年的祖父與叔叔慷慨捐出土地以供擴建,自己遷徙至村西鄰近縣道的平房。而幼時父母繁忙由祖父一手扶養的我,對廟前一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那份親切自國小五年級時的改建後漸漸消融了。今之大殿,比起過往的鄉野小祠擴大三倍有餘,氣度恢宏,大門前還有蟠龍旋柱頂天,內廳外殿均飾以金箔、盡是輝煌,也多了分陌生。可是廳堂裡頭卻有一位一點也不陌生的人。

望著身旁流向地平線匯集於一點的東逝水,女子婉約低誦「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嗨,阿哲,好久不見了。」我向他打招呼。阿哲,我的孩提玩伴,我們總是在廟前放肆玩耍,惹得附近午睡正甜的姨婆破口大罵。國小畢業後因為就讀不同國中而失去音訊。「你也是。」說完輕搥我胸口,跟小時候一樣。一聊之下,瞭解他後來考取市區國立高中,現在就讀台北某大學名校。

「果然啊…」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果然什麼?」阿哲一臉不解。
「台北啊,不論小學、國中、高中每個求學階段都有許多同學在大學時甚至更早就一窩蜂的湧進大城市。」

不等他回答,我續道:「好像夜間昆蟲趨光而飛似的,對我們這些鄉下小孩而言,台北是個太陽搬耀眼的存在。」
「也對啦,都市化現象在東亞國家的發展中進化劇烈嘛,只怕我也不例外。」我半帶自嘲的結束論證。
「台北的確是個生活機能充分的地區,可是,我並不眷念那裡。」阿哲思索後回答。
「不習慣?」我詢問。
「都三年了,怎麼還不習慣。」他仰望觀音神像,深吸了一口氣:「只是,一直有道聲音驅使我回來。你知道嗎?我一個月回來三次。」
我嚇了一跳:「三次!那跟我一樣了。可是我很少遇到以前的朋友,還以為只有自己常回家呢。」
他笑了一下,輕聲寄語:「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是了,那是夢中女子未道完的詩句。「或許,很多人不曾離開,卻一直等待別人找到自己。」阿哲說出我內心深處。我突然領悟夢境,江水之源是與某些人的共有回憶,白衣女子是我自身的反射,只是我沒有發覺。
「所以我們才溯源而上,回到這裡,記憶深埋之所。」順著阿哲的視線,我才發覺觀音神像仍是過去那尊,外身已經略為斑駁,卻依然憐憫的凝視祂所庇佑的子民。

我提到昨日那條完全乾竭的河流,阿哲默然:「你也知道,就地理現象,這是季節性停歇加上沙石業者盜挖。夏季湍急暴漲,冬季復乾旱,如此不斷循環。」他搖了搖頭:「終究,走向滅亡。」

我忘不掉他離去前的結語:「用村上春樹的語法是;不是河流死亡了,而是河流在人心中死亡了。」